赶紧挣脱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议亲与殿下有何干系?”裴幼薇握着拳头,指节泛白,
脸上却依旧端着礼貌的微笑。“清州,回来!”王妃压着声音,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恼怒。
我顺势行礼拜别,“王妃见谅,我与母亲就先回去了。”不等走出房门,
裴幼薇温婉的声音响起。“唐小姐生得美艳,身边肯定少不了情郎。我替她插花时,
她后颈上的红痕还没消呢。”她意有所指停顿了一下,
“我们这种姿色一般的只会在房中绣花,听说唐小姐此前总爱到处玩呢!”我没有多做停留,
快步离开了。我是家中独女,难免养得骄纵了些。母亲不乐意拘着我,
也给了沈清洲趁虚而入的机会。至于她们会怎么讨论,我也心知肚明。女人之间,
不过就是拜高踩低罢了。沈清洲会说什么,那就和我没关系了。议亲是假,表哥来客是真,
要去江南也是真。一路上,母亲不住叹气。“早知如此,母亲万不让你与他来往。
”我靠进母亲怀里,“母亲,过往那些事莫要再提。”她抚着我的头发,
如同我还是那个缠着她捕雀的幼童。我与沈清洲一同长大,他是父亲的学生。
往日他来家中温书,我总找了借口偷溜进去。少女怀春,一来二去,倒也是两情相悦。
我原以为,我这一生就是嫁给沈清洲的命。殊不知,他只把我当作消遣。“知知,
江南路途甚远,去了回来可就难了。”母亲收拾着衣服,不住打量我。
父亲在一边写举荐表哥的信件,隔着书案偷偷观察我。“听说江南比京城还要富庶得多,
你们还是担心担心家业够不够我挥霍吧!”我笑着搂住父亲的肩,
他鬓边生长的白发显得整个人都苍老了。“够够够,爹爹挣的钱都是给你花的!”夜半,
沈清洲的信鸽跳进窗前。我解下它腿上的信囊,“有空来把温玉阁收拾一下,
过几天我要带幼薇去小住。”一瞬间,豆大的眼泪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那是沈清洲私下的宅邸,当初为着我的喜好,还特意引水作池,在湖心修了亭子。
深呼吸几次后,我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