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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老板，这水多少钱？”
听到客人的询问，我擦了擦口水迷迷糊糊地坐起。
“噢，怡宝啊，两块。全国都这价。”
客人没有答话，打开手机扫上了柜台上的收款码。
“支付宝收款成功两万元。”电脑的提示音响起，我吓得瞌睡全无。
什么家庭，买瓶水给我扫两万块？
客人也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查看自己的账单，见只扣了两块后松了一口气。
“老板，你这收款系统怕是出故障了，吓我一大跳。”客人的语气有些埋怨。
我忙不迭地道歉，言明马上就会解决这个语音播报的故障。
客人走后，我拿起手机看收款情况，余额居然显示为两万零七十六块。
我难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遍，确实是两万多块。
我急忙站起身，准备叫回刚刚的客人，这时脑海中却响起一道电子提示音。
“叮！”
“宿主您好！鉴于您诚信经营，货品质量优良，价格公道，所以为您觉醒了超级小卖部系统。”
我晃了晃脑袋，超级小卖部系统是个什么鬼？似是为了回答我的问题，电子音再度响起。
“超级小卖部系统可让您的收入翻一万倍。例如有人在您的小卖部买了两块钱的商品，那您的收入最终将是两万元！”
我止住要追赶刚刚那客人的脚步，心里的震惊难以言表。
就因为我诚信经营就送我一个能让收入翻万倍的超级小卖部系统，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还有，这个系统给的钱，究竟合法不合法？我可不想无缘无故进局子。
“请放心，您的所有收入都符合法律规定。请继续做一个诚信商家吧！”
系统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随后沉寂下去。
我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嗯，不是做梦，因为脸颊高高肿了起来。
这时刚好有客人进店，看我这自虐的动作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抱歉，抱歉，太困了，我给自己醒醒瞌睡。”
客人怪异地看了我一眼，“老板你年纪轻轻，还挺敬业的，守着个小卖部还不让自己打会瞌睡。”
我尴尬又不失微笑地点头，“嘿嘿嘿，这小卖部就是我家唯一的产业，当然得上点心才行。”
客人没有再言语，去了货架上挑选商品。
我连忙把收款提示音关闭，生怕再出现刚刚那样的状况。
客人选了好一阵子才把要买的东西抱到柜台，我一看，好家伙，一桶老痰，不不不，老坛酸菜面牛肉面，两根火腿肠，四包辣条，一大瓶快乐肥宅水。
迅速在心底算好价格，我笑着开口：
“一共18块钱，付款码在这边。”
客人也不磨蹭，支付成功后把付款页面给我看了一眼，18.00元。
“请慢走。”
待客人走后，我着急忙慌地打开手机查看余额。
好家伙！余额变成了二十万零七十六块！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狂喜，只要把小卖部好好开下去，超越马爸爸都指日可待。
为了让系统更加信任我，我并没有立马关门然后跑出去疯狂消费，而是强行让自己耐住性子，熬到了华灯初上。
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客人，我的余额顺利来到了两百多万。
这对我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
我爸妈一个在工地上班，一个在扫大街，要不是在这柳絮街上开了家小小的小卖部，估计供我上大学都够呛。
为了让爸妈能休息两天，每逢双休日我便回家代替他们守着这小卖部，也算是替他们分担压力了。
爸妈也从不给我生活费，因为收款码绑定的是我的手机，小卖部的营收全部给了我，一个月虽然不多，但应付一些日常支出也勉强够了。
我关闭了小卖部的电闸，又熟练地拉下卷帘门，晚上一般不会有客人来买东西。
今天又是周天，我也该回学校了，明天周一上午是满课，我得坐两个小时的公交才能回到学校，毕竟不敢耽误课程。
久贫乍富的我没有得意忘形，还是老老实实花了6块钱，转了三趟公交，回到了学校里。
二
回到宿舍才晚上八点过一点，三个室友，胖子祁齐，川蜀人宋辉，肌肉男李正坤都在宿舍。
见我回来，三人都展露出了笑容。
“周垒，今天家里小卖部生意咋样？”
“叔叔阿姨身体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棒？”
“对了，食堂在招人，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一个小时可是给十块钱呢。”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让我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才好，但言语间的关心和善意却让我心头微暖。
祁齐三人家庭条件比我要好得多，却并没有低看我一眼，平日里对我也是诸多照顾。
“小卖部今天生意很好，我进账上百万。”我半真半假地回答了祁胖的问题。
“我爸妈的身体也很好，赶明天我去食堂看看，看能不能怒赚它几十块。”
我夸张的回答又惹得他们一阵哄笑。
看着三人充满善意关怀的脸庞，我顿感惭愧，大一上学期已经过了一半了，我还没有请他们吃过一顿饭。
每次都是他们请我，想去结账都会被重重阻拦，原因无他，三人知道我家的情况，想让我省点钱。
“时间还早，今天我请大家吃河底捞！”
三人一愣，平日食堂吃饭都只敢打一个荤菜的周垒今天是捡钱了吗？
我放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我在番茄上面写小说，一个月能挣差不多一千块呢。”
三人了然，再度恢复了笑容。
“走走走，今天可得狠狠宰你一顿！”
四人拉拉扯扯、勾肩搭背便出了宿舍。
到了河底捞，服务员的招待甚是热情，让我都有些过意不去。
穷怕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客气过。
祁齐三人倒显得稀松平常，毕竟这地方他们经常来，对服务员的热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来，走一个，感谢周总今天请客！”
祁齐举起了一杯饮料，四只杯子痛快地碰到了一起。
饮料刚下肚，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咱们学校勤工俭学模范之星周垒吗？居然还舍得请室友吃饭了！”
我脸色一红，出言挑衅的是我们班家境最为优渥的陈飞鹏，他那辆老奥迪车副驾经常会有不同的妹子“上座”。
“陈飞鹏，我们宿舍聚餐关你什么事？”正当我准备出言反击的时候，李正坤率先开口了。
李正坤身材魁梧，最喜打抱不平。
陈飞鹏面色一变，看到李正坤挽起了袖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我这不是看到同班同学心里激动嘛，你们好好吃，我去陪我对象了。”
陈飞鹏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卡座，我定睛看去，坐在他身边的是我们金融系的系花林初雪。
林初雪察觉到我的目光，凝眸看来，随即又不屑地偏过头，嘴里小声地嘀咕着。
我通过她的嘴型判断出了她的话——穷酸鬼。
三
接下来的饭局失去了一开始的欢乐，我只顾埋头吃饭，祁胖三人也不再言语。
回了宿舍，我强作欢颜，和三个室友不痛不痒地开了个小玩笑，随后便借口要下楼吹吹风，一个人到了宿舍楼下面。
夜风很轻柔，似乎要吹散我心里的愤懑。
我走在如水的月光下，心里逐渐平静下来，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穷小子了，我必须要好好利用手里的资金。
正当我准备进宿舍楼大门时，醉醺醺的陈飞鹏和我撞了个满怀。
“你特么瞎，我这么大一个人你看不见吗？”
陈飞鹏连眼都懒得抬，开口就骂。
“瞎的是你，这么宽的路你也能撞到我身上？”我冷冷地开口。
陈飞鹏一听是我的声音，不由得冷笑出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在河底捞豪掷百金的周大少。”
我捏紧了拳头，胸中怒意翻涌，我不仇视有钱人，但我仇视那些有几个钱就不把普通人当人的有钱人。
“你给我道个歉，然后跪着把我的鞋子擦干净，这事儿就算完了。”
我如何不知道，陈飞鹏在河底捞吃了李正坤的瘪，心里不痛快，喝了几杯，又正好碰到了我落单，自然要好好羞辱我一番。
“你再说一遍。”我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冷冷地开口。
“我说我入你妈！”陈飞鹏突然暴喝出声。
听得此话，我再难抑制愤怒，一拳砸在了陈飞鹏鼻子上。
陈飞鹏脑袋一歪，两行鲜红的鼻血从鼻孔中流出。
“你特么居然敢对我动手！”陈飞鹏捂着鼻子，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要是嘴巴再不干净，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怒视着陈飞鹏，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你有种，我不信我治不了你这个穷鬼！”
言罢，陈飞鹏掏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喂，导员，是我，陈飞鹏。”
“噢，是飞鹏啊，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在宿舍楼下被周垒打了，你过来处理一下。”
陈飞鹏的语气不像是告状，反而像是在命令导员。
“什么？周垒是不是有病！我马上过来！”
导员不分青红皂白就在电话里骂我，让我面色更加冷峻。
不多时，挺着一个大肚腩的谢顶导员匆匆赶到了宿舍楼下。
这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对着我和陈飞鹏指指点点，祁齐三人也闻声赶来，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鹏飞，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导员连看都没看我，急切地询问起陈飞鹏来。
我冷笑一声，这秃顶导员最是势利，谁有钱他就关心谁。
见陈飞鹏一脸愤怒不答他的话，导员瞪着眼睛看向我。
“周垒，你是想让你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雪上加霜吗？家里穷就夹着尾巴作人！别天天惹事！”
导员的话一说出口，宋辉忍不住了。
“导员，你要不要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再下定论，周垒他不是……”
“问什么！周垒打了人就是不对，还有什么好问的！”
导员打断了宋辉的话。
“你们要是还给周垒开脱，我通通给你们记过，反了天了还。”
导员威胁道，宋辉也不好再开口，只能愤怒地瞪着导员。
“周垒，陈飞鹏的伤是不是你造成的？”导员再度开口。
“是，但是是他先……”我刚准备解释，导员又将我打断。
“好！既然你承认你打了陈飞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跟我去领处分，殴打同学，记大过！”
陈飞鹏在一旁捂着鼻子得意洋洋，他不需要赔偿，能让我不痛快，最好让我没法顺利毕业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行了行了，快准备去睡觉，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周垒，处分通报最迟后天就会下来。以后你小心点，大三前不消掉，你毕业都难！”
导员驱散了围观的众人，怒气冲冲地警告我。
“导员，到时候你会求着我让我主动去消除处分的。”我玩味地看着肥头大耳的导员。
“笑话，你怕是穷疯了，做白日梦吧？”
人群散去，我拒绝了祁齐三人的陪伴，开始思索对策。
四
“诶，你们听说了吗？金融系有个学生以个人名义给系里捐了一百万作为科研经费。”
“哇，谁这么豪横，一出手就是一百万！”
“不知道。那位同学说周二才会告诉金融系领导。”
“切，故弄玄虚。”
我走在路上听到众人的议论，莞尔一笑，捐科研经费的不是我还能是谁？
导员说我的处分周二下来，那我就让系领导对我的表扬也周二下来，制造一起“撞车”事故。
看是系领导撞死导员还是导员撞死系领导。
周一整天，我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丝毫没有异样。
倒是三个室友对我的状态担心不已，生怕我产生什么心理问题。
晚上睡前我专门定了个8点的闹钟，系领导8点应该就醒了，到时候起床就告诉他们捐款的人是谁。
一夜无梦，直到闹钟将我叫醒。
我首先看了一眼余额，因为爸妈在家守店，所以我的资产已经到了三百多万，这还是捐出去一百万的结果。
“捐款人——金融一班周垒。”我编辑好信息，发给系领导。
系领导自然不知道周垒是谁，一个系那么多学生，他们不可能记住所有人，更不知道周垒居然是一个穷小子。
接收到信息的系领导对我的捐款表示感谢，并表示会先在金融系大群里通报表扬，然后在一周后召开表彰大会。
我倒不在乎所谓的表彰，如果我没有钱，谁会表彰我？
正当系领导编辑好通报表扬的内容准备发送到大群里时，一则通报批评首先跳到了群里。
［通报批评］
经查，金融一班周垒同学无故殴打本班同学陈飞鹏，致其鼻骨骨折，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但念在其乃初犯，为让他改过自新，经系领导研究，报学校批准，给予其记大过处分。
希望其他同学以周垒为戒，谨言慎行，团结同学，共同创造金融系更好的明天！
系主任没有仔细看通报批评的内容，也没有注意到被批评的正是我，将通报表扬也发到了群里面。
［通报表扬］
金融一班周垒同学心怀大爱，心系金融系的发展，为金融系捐献了一百万的巨款！
这是伟大的情怀，是爱系如家的情怀，是以金融系发展为己任的情怀！
我希望其他同学努力学习周垒同学的无私奉献，学习他慷慨解囊的义举，让周垒同学的名字成为我们金融系最为闪亮的名片！
两则消息，一个是批评，一个是表扬，一个号召以周垒为戒，一个则提倡向周垒学习。
金融系一千余名师生在群里炸开了锅。
“这两个周垒，是同一个人吗？”
五
系主任注意到了群里面的讨论，仔细看了一下导员发的通报批评。
两个周垒。
他又急忙查询了大一金融一班的花名册，确定两个周垒是同一个人。
“啪！”系主任一掌狠狠拍在办公桌上，随后他怒不可遏地拨通了导员的电话：
“李至，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经系领导研究、报学校批准！”
所谓的研究、批准，根本就是套话，导员李至压根没有把周垒的事情上报系里，草草就定下了处分。
电话另一头的李至冷汗直流。
“主任，您听我解释，事情的经过是……”
“我听你老母的解释，你去请来周垒同学和那个什么陈飞鹏，让他们来我办公室说清楚情况！”
“主任我……”
李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话筒里已经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呆呆地放下手机，李至脑袋里不断回响着周天晚上周垒对他说的话：
“你会求我去消除处分的。”
一出手便捐了百万，这哪里是家境贫寒的学生，富二代都未必这么舍得。
李志不再去想周垒的家世，再不把人带到系主任那里，他这导员就可以光荣下岗了。
李志急匆匆赶到男生宿舍，把我和陈飞鹏带到了系主任办公室。
系主任对我的捐款表示了极大的感谢，随即便问起我与陈飞鹏的冲突。
我也没有添油加醋，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系主任听完后勃然大怒，抓起一把文件就丢到了李志脸上。
“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给人开处分，你这导员真是好大的官威！”
“你把周垒同学的处分消掉，立刻，马上！”
系主任的大喊将窗外的鸟儿都给惊飞了。
李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
“主任，消除处分需要被处分学生签字。”
“那你去求周垒同学，让他把名字签了！”
李志后退两步，对系主任的话震惊不已。
他心想自己大小也是个导员，如果真去求了还是一个学生的周垒，日后怎么管理其他学生？
可若是不求周垒，他真的有可能丢掉这份工作。
犹豫再三，李志还是向我走来。
“周垒同学，对不起，我不该不问缘由就给你开处分，希望你能原谅我，并且在处分消除单上签字。”
我冷笑不已，开口道：“导员，我还是更加喜欢前天晚上你那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
李志痛苦地闭上眼，他以为他能够吃定我这个穷学生，却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快。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利索地签好了名字。
系主任察觉到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又开口警告李志：
“你去把群里的通报批评撤销了，放上一个新的。你知道该怎么写，要是还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直接滚回家带孩子去吧。”
李志一哆嗦，连连点头，这个时候他也不想维护陈飞鹏了，毕竟陈飞鹏他家不可能替他安排一份工作。
“陈飞鹏，你作为周垒的同班同学，不关心他也就算了，反而处处针对他，你还想不想顺利毕业了？”
陈飞鹏闻言身体一震，系主任完全有这个权力让他没法毕业，要是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他在他爸那里绝对讨不到好，毕竟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对不起，系主任，我不该针对周垒同学，更加不应该言语羞辱他的家人。”
系主任冷哼一声：“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周垒同学！”
陈飞鹏立马转身看向我，眼睛里带着哀求之色。
“周垒，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呵呵，”我并没有接受陈飞鹏的道歉，“陈飞鹏，和对导员一样，我也还是更加喜欢你那天晚上桀骜不驯、仗势欺人的样子。”
陈飞鹏又气又恼，却不敢说半个字。
“滚吧，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再敢冒犯我，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等到李志二人灰溜溜地离开办公室，系主任又换了副脸色，满面春风地对我嘘寒问暖。
系主任的反应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随便应付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刚关上门，手机的群提示音响起。
我拿出手机一看，金融系大群里出现了一则新的通报批评。
【通报批评】
经系领导核实，并询问了当事人情况，金融一班周垒同学并非故意殴打陈飞鹏，乃是陈鹏飞酒醉之后不小心撞到了周垒的拳头上，经研究决定，取消对周垒同学的记大过处分。
另外，陈飞鹏无故针对同学，甚至出言辱骂同学父母，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败坏了校纪校风，经领导研究，报校委批准，给予其记大过处分，希望各位同学引以为戒！
金融系大群里再度热闹起来，同学们纷纷拍手称快，陈飞鹏仗着自己有点钱总是欺凌弱小，终于在我这里吃了瘪。
我有些恍惚：“有钱的感觉，是真特娘的爽！”
六
我的露富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我找了个中了彩票的由头搪塞了过去，连祁齐他们也以为我真是中了彩票。
不是不信任祁齐三人，而是系统这东西太过匪夷所思，要是一不小心被有心人知道了，难免有些麻烦。
日子还是一样地过，不过认识我的同学对我倒是比之前热情了不少，这其中最为热情的就是金融系的系花、陈飞鹏的女友林初雪。
当然，准确点来说，她是陈飞鹏的前女友，因为她已经和陈飞鹏分手了。
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长达半小时的大课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我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水性圆珠笔。
却闻到一阵香风袭来，林初雪居然毫不避讳地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
我有些讶异，不知道林初雪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有一说一，林初雪长得确实带劲，白到发亮的皮肤，修长的美颈，满含情丝的双眸，微微翘起显得调皮无比的鼻尖，口吐香兰的一点红唇……
单论颜值，林初雪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
不过我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美丽就放下戒备心，她在河底捞嘀咕的那句“穷酸鬼”我可还记忆犹新。
见我有些出神，林初雪误以为我陷入到了她的魅力之中，咯咯笑着开口：
“周垒同学，大课间太长了，我来和你聊聊天，你不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我也正感觉无趣呢，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见我并没有表现出抵触，林初雪大胆起来，竟然将玉臂放到了我的手背上。
“嘶！”我只感觉一道电流从手背传到全身，这感觉，好像有些美妙。
“周垒，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呀？”林清雪又甜甜地开口，一字一句仿佛从山间流出的清泉，悦耳又灵动。
“没呢，谁看得上我这穷小子。”我佯装无奈地点了点头。
林清雪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没想到这周垒居然是个恋爱小白，小白好，小白更容易拿捏，我非得让他把中彩票得到的钱全花我身上不可！”
念头闪过，林清雪愈发大胆起来，将浑圆的臀部紧紧地贴着我的大腿，有意无意地低头轻笑，傲人双峰时不时从衣服间露出些许踪迹。
我知道林初雪居心叵测，可本能的反应还是让我止不住地吞咽口水。
“你现在可不是穷小子咯，咱们金融系不知道有多少漂亮的小姐姐在打你的主意呢！”
“姐姐冒昧地问你一句，你不要介意噢，我也只是单纯好奇。不知道你买彩票中了多少钱呀？”
来了来了，我心中警铃大作，七绕八绕终于绕到了钱上面。
“我就买了一个号码，交了税，不多不少刚好剩下一百万。”我看似十分真诚地回答。
却不料林初雪像触电般猛地站起。
“什么？你中了一百万，然后你全部捐出去了？”
“嗯，我想着我反正用不到什么钱，所以就捐了一百万。”看到林初雪这样激烈的反应，我终于确定她就是奔着钱来的，因而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活该你一辈子是个穷鬼，简直蠢到家了！”林初雪脸色涨红，再不复刚刚那种温婉的气质。
我气乐了，一拍课桌也猛地站起，逼视着林初雪。
“我中了多少钱，捐了多少钱，关你屁事！”
“你要放屁，滚远点，别熏着我！”
林初雪见我大喝出声，又羞又怒，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我和林初雪的对话被其他人听了个干净，众人都纷纷摇头，林初雪说的不无道理，哪里有人中一百万全捐出去的？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今天我的课都集中在上午，上完课我便破天荒地打了个车，离开了学校。
目的地是西京汽贸城。
高考结束我爸便催着我去考了驾照，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从来就舍得对我花钱。
手机上的余额已经破了千万，买辆车似乎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对我而言，奔驰无疑是我的梦中情车，从小就听这个品牌，说起豪车第一反应就是奔驰。
刚踏进奔驰的4S店，一个身着包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销售就伸手将我拦住，随后迅速打量了一番我的穿着。
“你好先生，我们家购车要先验资噢。”语气不咸不淡，又好像拒人千里之外。
“好吧，我钱不够。”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财力，没有丝毫犹豫，还未落地的右脚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往保时捷的门店走去。
“切，看那穷酸样，哪里像买得起车的人，进来就是浪费我的时间。”奔驰女销售鼓着嘴巴说道，丝毫不在意我还未走远。
“得，和秃顶导员是一路人。”我也懒得计较，走进了保时捷的大门。
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清丽、还带着一丝学生气的女销售走了过来，看年纪，应该不过二十来岁。
“先生您好！我是保时捷销售顾问许婉莹，您可以叫我小许，请问您要看哪款车型？”
“你们这里，要验资吗？”我迟疑地开口，毕竟也没买过车，不知道还有验资这环节。
“啊？验资？不需要啊，买车一般都不用验资的。”许婉莹小嘴微张，有些惊讶我居然会有这样的疑问。
“噢噢，刚刚奔驰的那个销售说要验资，我还以为这是买车的必要流程呢。”
经徐婉莹一说，我也知道奔驰女销售就是不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才扯了要验资这个谎。
许婉莹浅浅一笑，并没有拆穿奔驰女销售的把戏，把我引进了店里。
我一眼就相中了一辆帕拉梅拉，这车型我经常看到，很拉风很运动，适合年轻人。
“您中意这辆帕美吗？这种车型性价比不是很高噢，如果预算不多的话可以考虑一下Macan，最低六十万就可以落地。”
许婉莹并没有以穿着取人，反而十分善解人意地替我考虑起了预算，这让我对她好感倍增。
“顶配帕拉梅拉大概要多少才能落地？有现车吗？”
许婉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计算器，三下五除二就算出来价格。
“二百七十八万可以搞定，现车有三辆。”
“好，那我就提顶配的帕拉梅拉，收款码在哪，我扫你。”
我掏出手机，而许婉莹还呆呆立在原地。
“先生，您这么快就决定了吗？要不要再看看其他车型。”
“不看了，就是个代步工具，没必要花太多心思。”
许婉莹震惊得无以复加，木讷地取来了收款码和购车合同。
扫码，输入密码，店内的语音播报响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我的位置。
“支付宝收款二百七十八万！”
店内陷入了长达两分钟的寂静，没人能料到穿着朴素的我一出手便豪掷近三百万。
许婉莹一直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带着我走完了所有流程。
直到最后我开上车准备离开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周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下回您有需要可随时联系。”
我看了看名片上许婉莹温煦可人的照片，心弦微动。
“好的，和你合作很愉快，下次买车我还找你。”
路过奔驰4S店，我越想心里越不得劲，索性将帕美停在了门口，按下了副驾的车窗，朝着那黑色包臀裙的女销售喊了一声：
“美女，建议你们店取消验资环节，否则会很容易造成客户流失！”
说罢，一脚油门绝尘而去，留下奔驰女销售在原地跺脚。
七
将车开回宿舍楼下，我刚准备熄火下车，却透过前风挡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陈飞鹏和林初雪。
我没有下车，而是降下了车窗，看样子他们两个似乎在争论什么，我不介意当一回吃瓜群众。
“飞鹏，你知道，我很爱你。”林清雪的声音显得楚楚可怜。
“爱我？你知道周垒那小子中了大奖后二话不说就把我甩了，这叫爱我？”陈飞鹏吼叫着，颈部血管根根暴起。
“我那是一时糊涂，我现在已经回心转意了，你要相信我，我的爱情只属于你一个人。”
“爱情？我爱你妈卖麻花情！”
看到陈飞鹏歇斯底里的样子，我感到一阵舒坦，他和林初雪，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真不一定。
“飞鹏，你不知道，周垒那人品德低劣，他居然往我身上蹭，想揩我的油。”见陈飞鹏不为所动，林初雪又卖起惨来。
我在车上听得目瞪口呆，我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动未动，林初雪自己扭着个骚腚往我身上贴，倒变成我揩油了？
陈飞鹏似乎真被这句话点燃了怒火，但他的怒火却直接指向了林初雪。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教室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看见了，是你贱兮兮地往周垒身上贴！”
“不是那样的，你听……”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林初雪真的茶他妈给茶开门——茶到家了，实在忍不了，右手一拍喇叭。
“滴——”
两人被吓得原地蹦起，这才注意到坐在帕美上的我。
最精彩的莫过于林初雪的表情，错愕、怀疑、懊悔、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张脸上，让她的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
“周——垒——”林初雪咬牙切齿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随后她快步走到车边，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道。
“你不是把中的一百万全部捐了吗？我问你，这车哪来的？”
“我选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中了一百万，但谁给你说我只买了一注的？当时我觉得有可能中奖，可是足足买了二十注。”
听完我的话，林初雪如遭雷击，脚步踉跄地倒退了几步，随后大喊大叫起来。
“你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初雪如何能不抓狂，老钱陈飞鹏现在对她冷淡无比，财富新秀的我又没有接受她的投怀送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听到这话我真的有在很努力憋笑，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唯独林初雪没有。
为了憋住笑，我不得不移开目光，却恰好对上了陈飞鹏的视线。
我能看出来，他也正努力憋笑，就这样，两个原本是宿敌的人在同一瞬间爆发出了剧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男人没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东西……”
八
当我把红色的房产证递到爸妈手上时，他们终于确认了我中了大奖的传闻。
爸爸哆哆嗦嗦接过房产证，打开一看，发现我买的房子居然在西京龙胤小区，6万一平的单价让这个小区的身价直逼众多一线城市的房价。
“小垒，花钱不要大手大脚，毕竟总有花完的那一天。”爸爸语重心长地开口。
为了让二老放宽心，我拍了拍胸脯：“爸妈，我是学金融的，现在投资市场可赚钱了，我利用手里的资金赚了不少呢，你们不用担心。”
从我拥有超级小卖部系统到现在跟爸妈交底，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买了车买了房，余额里还躺着将近四千万。
“对了小垒，昨天晚上你大姨妈打电话过来，说你表弟得了重病，想要求你帮帮忙。”看我高兴，我妈试探着开口。
我眉头一皱，不是生我妈的气，而是对这个大姨妈嫌恶无比。
“妈，你忘了我考上大学时，问她借两千块钱的学费，她连一块钱都不愿意给的事情了吗？”
“我哪里不记得，可是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我怎么可能那般绝情。”我妈红着眼眶，面带纠结之色说道。
“对了，她说周六会带些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零食来看你，到时候你可不能和她置气，毕竟是长辈。”
我倒吸了一口气，父母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现在他们的儿子暴富，那些个嫌贫爱富的亲戚估计都会来分蛋糕。
大姨妈就是那个打头阵的人。
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后面来碰瓷的人就挡不住了。
“妈，你放心，我绝对会以礼相待的。”
出了家门，我开车直奔最近的律师事务所。
“你们这里最好的私家侦探多少钱？我出十万，三天时间，合理合法地给我调查一个人的真实财产情况……”
转眼便到了周六，大姨妈如期而至。
她提着我小时候最爱吃的碎冰冰和雪米饼，看样子下了血本，估计花了得有好几十。
“哎呀呀，真没想到小垒已经这么大了。”大姨妈把东西递给我妈，伸手就要来捧我的脸。
我连忙避开。
“我也没想到，大姨妈你已经这么老了。”
大姨妈身形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妹妹，妹夫，小垒，我这次来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家力力得了白血病，又遭罪又花钱，所以就想来求你们帮帮忙。”
说着说着，大姨母居然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我在心底冷哼一声，老演员了，眼泪说掉就掉。
“啊？这么严重，什么时候办丧事，我到时候去吃席。”早已掌握大姨妈财产情况的我丝毫不留情面。
“你这混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大姨妈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
“今天，我就是来借钱的。你们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不然我就让你们家在这柳絮街上待不下去！”
大姨妈索性撕破了脸皮，我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她：“不借，你又能怎样？”
爸妈在一边急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来拉我。
大姨妈一听我态度这么强硬，将头发揉乱，踢掉一只鞋，然后跑到了柳絮街上。
“各位街坊，你们快来评评理啊，周家简直是忘恩负义呐！”
大姨妈这一嗓子穿透力极强，街坊们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早些时候他们家穷，我背着夫家偷摸给他们送吃食。”
“后面周垒上大学没学费，我省吃俭用给他包了个大红包。”
“现在我们家落难了，找他们借几千块钱，一家子都不吭声，哪里有这样忘恩负义的呐！”
说完，大姨妈号啕大哭起来。
爸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些事情，他们怎么都没印象，大姨妈她做过吗？
众街坊对我家三人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高高举起。
“大家请看，这是我托人拍的她家的照片，三套房产，总计约六百平，均价一万五一平。”
我把私家侦探拍摄的照片用A4纸打印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大姨妈脸色一变，起身就要抢夺我手上的资料。
爸妈也不再犹豫，一把将她抱住。
我又拿出两张打印着照片的A4纸。
“两辆车，一辆奥迪Q7，一辆进口奔驰，卖二手车都能卖五六十万。”
街坊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他们没想到这样的家庭居然还有脸找亲戚借钱。
“嘿，忒！”大姨妈被抱着，无法朝我冲来，就疯狂朝我吐口水。
“你这臭小子，我家有房有车关你什么事！”
我没有搭理这个厚颜无耻的老女人，又拿出一叠病历。
“她说她家遭了难，说她小儿子得了白血病，其实哪里是白血病，就是一个急性阑尾炎！”
“啧啧啧，这老女人真不要脸。”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究竟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
……
一众街坊你一言我一语把大姨妈脸色说得红一阵白一阵。
她挣脱爸妈的控制，连踢掉的鞋子都懒得去穿，扒拉开人群，灰溜溜地跑了。
爸妈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心虚地看着我。
我将他们搂到怀里。
这老两口，善良了一辈子，也需要见识一下人心险恶了。
九
西京市川上仙酒店，沐春风包厢，我正和宿舍三个兄弟边吃饭边吹牛。
川上仙是米其林和黑珍珠双料餐厅，我有了钱，自然想带三个真心对我的室友多尝试一下以前连门都不敢进的地方。
忽听得隔壁包厢传来一阵争吵声，我们四人立马变成壁虎，贴在墙上，一人拿着一杯饮料当起了吃瓜群众。
“莹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和你爸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操了多少心，你一点都不领情。”听声音是一个中年妇女。
“许婉莹，你不小了！总归要嫁人的，邓贤超是我千挑万选才物色好的，你不要让我难堪。”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许婉莹？”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保时捷的那个销售顾问？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回想起许婉莹那甜美的笑容，真诚的态度，我的心里有一道暖流拂过。
但是此时我并不确定隔壁就是我认识的许婉莹，只能再耐心听下去。
“邓贤超他家资产上百万，开的又是奔驰C这样的豪车，这样的条件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中年男声再度响起。
我嗤笑一声，奔驰C也能算作豪车吗？
“叔叔，阿姨，你们不要为难婉莹，我相信她会想通的。”包厢之中一个带着自信笑容、神情慵懒的年轻男人缓缓开口。
话说的好听，那眼睛里对许婉莹浓浓的贪婪和欲念却丝毫没有掩饰。
“爸，妈。我从小就没有忤逆过你们，我考上了重本，你们为了省钱让我去读大专，我忍了，想着减轻你们的负担。”
“毕业之后我匆匆找工作，每月的工资百分之八十都寄回家里，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可是你们为什么连我的感情也要干涉？你们这不是嫁女儿，你们是卖女儿！”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隔壁包厢陷入了沉默。
通过声音我已经判断出许婉莹确实在隔壁，这一巴掌让我怒火中烧，出了包厢一脚把隔壁包厢的门踹开。
祁齐三人一头雾水地跟在我身后。
包厢里，许婉莹正捂着自己的脸颊，眼睛里有泪花闪烁。
见到我踹开门，包厢里的四人都是一惊。
“是你？”许婉莹又惊讶又委屈地开口。
我没有理会许婉莹，对着他父母说道：
“叔叔，阿姨，许婉莹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你们没有资格替她决定人生大事！”
“你是哪里来的狗？我们当父母的没有资格，你一个陌生人又有资格了？”
许父暴怒开口。
“朋友，你和婉莹是什么关系？”主位上的邓贤超警惕地开口。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竟不假思索地说“我是她男朋友！”
许父陷入了错愕之中，随后又准备一巴掌打向许婉莹。
我一把拉过许婉莹，将其护在身后。知道纠缠下去不是办法，我拉着她跑到了餐厅外面。
邓贤超等人连忙追上，将我和许婉莹拦了下来。
“你一个穷小子，装什么大款，撒泡尿照照自己，哪里配得上婉莹！”邓贤超见我衣着朴素，不屑地开口。
我冷笑一声，看来以后确实得注意衣着了，不然谁都把我当成穷小子。
见我不说话，邓贤超乘胜追击，按了一下车钥匙，旁边的一辆奔驰C灯光闪了几下。
“奔驰，你恐怕连坐都没坐过吧？乡巴佬！”
我一看，一辆白色的奔驰C，价格在三十万左右。
“老祁，老李，老宋，给我砸，算我头上。”我指着那辆奔驰车。
祁齐三人二话不说，从餐厅里抬来凳子就开始打砸起来。邓贤超哪里敢拦，只得在旁边急得跺脚。
“小子，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我的车！”他威胁地开口。
随后邓贤超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打开他的收款码，然后给他转了四十万。
“四十万，够买你那破车了吧？”我一把将手机丢给他，他忙不迭去接，定睛一看，果然是40万。
“几位兄弟尽管砸，别伤了自己。”邓贤超立马换了个态度，语气中带着谄媚。
他花十多万买的一辆二手奔驰，被一砸变成了四十万，可把他开心坏了。
许父许母见祁齐三人如此暴力，又看到邓贤超前倨后恭的态度，一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齐三人砸完，我拉着许婉莹，带上他们三个上了帕美，许父眼睛都直了。
“她娘，那车好像叫什么仆时杰。”
“是保时捷！”许母明显有见识一点。
“没想到那小子还是个有钱人，我们家要发了！”许父眉飞色舞地说道。
“你看他像好惹的吗？”许母说完便不再言语，他们两口子想要控制许婉莹，以后是难上加难了。
我启动车辆，一个甩尾把车屁股对准了邓贤超，轰的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我看到在后视镜里，邓贤超被尾气熏得眼睛一眯，却也没有丝毫躲避的动作。
“见钱眼开的狗东西！”
十
四年后，我顺利拿到了毕业证，并且在毕业当天向早已成了我女朋友的许婉莹求婚。
许婉莹答应了我的请求，一个月后我们步入了婚姻殿堂。
结婚之后我开始各地跑，闭塞的山区，偏远的草原，在我的足迹踏过之后，建起了一所所希望小学、希望中学。
柳絮街上那小卖部还依旧开着，店门口摆放的绿植随风轻轻摇摆，似在诉说一个青年人善良、固执、不忘本心的故事……
更新时间：2025-04-16 09:3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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