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看向满地的碎漆片,其中一片螺钿江豚的残片正躺在阳光里,
像极了丈夫工牌上的长江图案。"对不起......"李素芳蹲下来,
捡起一片较大的漆片,"我......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江晚晴的泪终于落下来。
她摸索着抱住母亲,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火锅底料味道——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麻辣香,
曾让她以为整个世界都是热辣辣的。周明修悄悄退到里间,用清水冲洗手臂的伤口。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忽然想起父亲的漆艺笔记里写过:"大漆遇血会变黑,
却能让伤口愈合得更坚韧。"他扯下衬衫袖口的布条,简单包扎好伤口,重新回到工作台前。
三日后,李素芳抱着个纸箱敲开漆器坊的门。纸箱里装着丈夫的旧物:一副磨破的劳保手套,
一本边角卷起的《漆器工艺学》,还有个烧得只剩半面的火锅铜锅。"能修好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回忆,"晴晴她爸说,这铜锅是爷爷传下来的,
锅底刻着'江味'两个字。"周明修接过铜锅,指尖触到锅底模糊的刻痕。
他想起江晚晴弹月琴时,指尖在琴弦上跳动的模样——那些被岁月磨出的茧,
不正是另一种形式的"刻痕"吗?"能修。"他抬头看着李素芳,第一次露出微笑,
"用大漆调铜粉,把裂痕补成江浪的形状,锅底的字......"他顿了顿,
"用盲文重刻,这样晴晴摸得到。"李素芳的眼眶红了。她忽然发现,
这个被她视作"灾星"的男人,眼里有着和丈夫一样的光——那是匠人对器物的珍视,
对时光的敬畏。当周明修开始修复铜锅时,江晚晴正坐在老茶馆里,对着手机录新专辑。
她摸着周明修送的盲文漆盒,忽然对着麦克风说:"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我的妈妈,
还有所有害怕失去的人。"月琴的旋律响起,带着淡淡的松烟味:"火能烧掉屋瓦,
却烧不断长江水,漆能盖住伤痕,却盖不住掌心的温,妈妈你看,石阶上的青苔又绿了,
就像爸爸从未离开的眼神......"漆器坊里,
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