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权贵手中的玩物。怀胎八月时,太医令诊出她怀的是双生子,
次日皇后便以"祥瑞需祭天"为由,派人剖开她的肚子。温热的鲜血浸透床褥时,
她听见接生嬷嬷说:"不愧是贱人生的,血都是腥的。"剧痛中,一抹玄色身影匆匆掠过。
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陆亭雪,总冷着一张脸,却在她被弃尸乱葬岗时,
悄悄命人收敛了她的骸骨。"娘娘,该起身了。"温柔的嗓音将沈清梧从噩梦中唤醒。
她猛地睁眼,看到铜镜里映出的少女面容——这是刚入宫时的模样!窗外蝉鸣聒噪,
案头还摆着内务府送来的宫服,金线绣着初入宫女子特有的玉兰纹样。重生了。
指尖抚过冰凉的铜镜,沈清梧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那这一世,
她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深夜,沈清梧换上内务府杂役的粗布衣裳,
顺着宫墙阴影摸到司礼监值房。陆亭雪正在批改奏折,烛火映得他眉眼越发清冷。"陆公公。
"沈清梧推门而入,月光勾勒出她纤细却坚定的身影,"我想与你做笔交易。
"陆亭雪握笔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子。记忆中,她总是穿着华丽宫装,
像只讨好主人的雀儿。此刻却褪去粉黛,眼中燃烧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光芒。"说说看。
""你我皆出身微贱,在这宫里举步维艰。"沈清梧走近案前,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我助你手握权柄,你护我站稳脚跟。若事成,
这天下——"她指尖划过案上摊开的舆图,"将由我们说了算。"陆亭雪放下笔,
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一个后宫女子?
""就凭你曾为我收尸。"沈清梧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与他们不同。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良久,陆亭雪轻笑出声,这是沈清梧第一次见他笑,
竟比冬日的雪还要清冷:"好,沈姑娘,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从司礼监出来时,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沈清梧望着巍峨的宫墙,突然想起前世那个被剖开肚子的寒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