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听见江行说:「不知道为什么,
我觉着程舒从怀孕开始就有一股臭味......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带她出门。」
所以他不让我出现在公众场合,就连为苏黎举办的接风宴,也没有邀请我。不过以后,
他都不会有这个烦恼了。我一步一步往回走,腿像灌了铅。下腹的坠痛没停过,
走到江家门前时我几乎疼得直不起身。正要开门时,门先从里面打开了。我抬头,
就见苏黎正小鸟依人地靠在江行怀中。他的身形高大,从前一推能把我推出老远。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护着苏黎,眼里是我从来没拥有过的温柔。看到门外是我,
江行眼里的温柔被厌恶取代。苏黎慌忙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嘴里不住解释:「我的衣服摔破了,江行带我回来换衣服,你不要误会。」她没有骗人,
身上穿的衣服确实和宴会上不一样,是我妈留给我的苏绣旗袍,我唯一的念想。
江行知道这件衣服的意义。我强忍着下半身的疼痛站直身子,
往前走了一步说:「把衣服还给我。」江行挡在苏黎身前说:「程舒,一条裙子而已,
明天给你买新的。」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别给我丢脸。」
苏黎的半张脸隐在他的身后,一副不染尘埃的清纯模样。我没有苏黎长得好看,
身材也不如她,江行一直觉得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尤其怀孕之后,他愈发看不上我。
因为江行的在意,我对自己也嫌弃起来。一边忍受着孕反,一边纠结着孕期副作用,
我开始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头发也大把地掉。现在站在光彩照人的苏黎面前,
我就像个丑小鸭。可是丑小鸭也有换池子生活的权利。见我不退,江行脸上挂不住,
声音里带着威胁:「今天是苏黎回国的好日子,不要扫兴。」对上江行不耐烦的目光,
我坚持说:「别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这件衣服不行。」苏黎扯了扯他的袖子说:「江行,
要不我去换掉吧,穿那件破衣服也可以的。」声音娇柔的让人怜爱,
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果然,江行脸色更加难...